【斑带】无处可逃 下
* @浮生辭別。 我终于写完了hhh思考了很久堍要怎样才会依赖上斑，最后还是设定了一个既不HE也不BE的结局，假装他们永远在一起了XD
*依旧放一下设定：
“無限輪迴的斑帶www斑跟帶土被困在了同一天。一直重複過著琳死去的那天，不管怎麼樣都無法阻止琳的死亡的無能為力把他壓垮，我想看帶土掙扎著想要改變命運卻無能為力，斑在旁邊冷漠地看著他，不伸出援手卻會在帶土哭泣的時候安撫帶土，跟慢慢依賴上斑的帶土2333”
5.
宇智波带土从睡梦中醒来。
“终于醒了吗？”不远处是老人干瘪的声音。带土歪过头去看斑，他没有被头发挡住的左眼里是血红的三勾玉。
“你的眼睛……”带土抓紧身下的床单，身体有些颤抖。
他终于明白，就算没有他的死亡轮回也不会停止。只要一次阻止不了琳的命运，那他跟斑就会永远被困在这短短的二十四小时里。
斑静静地看着他，嘴角轻蔑地勾起。
“我一定会救出琳的。”带土握紧拳头，赌气似的瞪了一眼斑。
斑从鼻腔里挤出一声令人恼怒的笑声。“随便你。”
带土被他毫不遮掩的藐视气得够呛。他抢过斑放在身侧的镰刀，在地上恶狠狠地划了四道后扔在地上。沉重的金属刀刃在地上弹了几下，铮铮作响。
“第四次营救计划，启动！”带土低声给自己鼓劲，然后风风火火地抓着摸不清头脑的阿飞跑了出去。
“无聊。”斑对带土的行为只是两个毫无感情的字。他起身，将陪伴了自己多年的镰刀从地上捡起，慢吞吞地摆在固定的老位置上。
带土回来的时候，果然不出斑所料，脸色低沉得可怕。
半身被血液浸透的少年几乎是被阿飞扛回来的。可这次不是敌人的血液，而是带土自己的，他胸口的一个血窟窿还在不停地渗着鲜血。
“毫无意义。”袖手旁观的斑看着白绝手忙脚乱地往带土身上灌输木遁查克拉，心下了然道，“就算你这次毁掉了咒符，明天它还是会出现在老地方的。”
“这我当然知道！”带土本来就臭的脸色更黑了几分。“你以为是因为你我才把自己搞这么狼狈的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琳！”
斑不理他，转而去问阿飞：“怎么搞的？”
阿飞语调轻浮地说：“啊啦啦，带土是为了保护琳被那个叫卡卡西的孩子给穿胸了哦。那个据说叫雷切的招数，还是配合着写轮眼使用的哦。”
所以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带土赌气地别过头去。他这次也没有能够救下琳，赶过去的时候他想挡在卡卡西和琳之间，但是雷切的威力太强，在刺穿了他的身体后依然刺穿了琳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脸部被阿飞的身体包裹着，没有泄露自己的真实面目。
“连万花筒都没开就跑出去丢人。”他突然听到斑这么说。奇怪的是，那声音不似往日的冷漠，倒像是爷爷对调皮的孙子的无奈训斥。
带土莫名想起了已经掩埋在记忆深处的奶奶，在他受伤时会一边责备他淘气一边耐心给他包扎伤口。
除了斑，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
“要你管，臭老头。”他嘟嘟囔囔地顶回去，没有了以前的针锋相对。
越来越像第一见到的那个小鬼头了。斑突然来了点兴致。他知道带土是多么固执的一个人，正如自己，牢牢地抱住哪怕一丝的希望，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倒想看看，这点微妙的希望这次能支撑带土多久。
6.
地上的划痕已经密密麻麻占据了一块不小的地盘，带土的拯救计划依然没有成功。
他拖着残缺的身体回到地洞的时候，斑正跪坐在木遁做出来的桌子旁，低着头摆弄从被求道玉固定住的黑绝身上切割下来的一小块黑色物质。
听到带土的脚步声，斑施舍般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扫过他又一次失去的右臂顿了顿，复又看进那双写轮眼。
带土移开视线。他把自己摔进床里，完好的左手死死扣住枕头。
“为什么又失败了，可恶！”带土愤怒地锤了一下枕头。没有查克拉加持的拳头软软地陷进布料里，因为过度的用力而颤抖。
“明明已经学会了瞬身术，明明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了还没有被关进琳体内的三尾，为什么她还是！！！”他声音里有着不明显的气音，一股子把内心憋了不知多久的委屈全部发泄了出来。
“就你那半吊子的瞬身术，连定位都还没完全掌握，想救人还差点火候。”斑小心地将更小的一块物质切下，手上亮起绿色的木遁查克拉将其固定在另一个透明的小碟中。
带土闻言一个翻身坐起，手指着斑喊道：“所以说你为什么要拿回轮回眼啊用写轮眼的幻术教不是更快吗！”
“我乐意。”斑纹丝不动。
“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带土被他一句话堵得气急败坏，差点跳起来就要和斑干一架。
还好他立即压制住了这个冲动。现在斑的眼眶里镶着两只轮回眼，而自己只有一只万花筒。对方是可以借助外道魔像施展六道之力的鼎盛状态，自己却是连身体都还未完全长好。
上次气头上的他不自量力地对斑攻击然后被对方狠狠反击到身上好不容易愈合的缝合处都破裂的悲惨地步，带土自认为就算他现在会瞬身躲开斑的攻击也是没有用的。
反正第二天都会再次回到只有老人，少年和人造人的地洞中。到时候连万花筒都被一键归零的带土只会被斑揍得更惨。
他想着想着，满腔的怒火渐渐沉寂下去，看不到尽头的绝望再度席卷而来。瞪着黑发及地的壮年斑，带土愤愤不平地想为什么命运对他如此不公，竟让这个自己又敬又恨的人一遍又一遍地看他宇智波带土的笑话。
斑是，用仇恨和谎言灌溉他的灵魂，把他当成一个实现自己目的的工具，用阴谋操纵他短暂的人生的人。带土本应该对他只有恨的。可是斑同时又是拯救了他性命，曾经把希望带给他，第一个手把手耐心教他忍术的人。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斑的存在，习惯了每天睁开眼看到或发呆或沉睡的老人姿态，习惯了他疲惫地从外面回来时悠然自得的青年姿态。
不止自己在习惯着斑，他想，斑也一定在习惯着他的存在。他们两人的相处从生前类似寄生的状态，到轮回初期的敌对，发展到现在最终成为了共生。
这种好像有人在等自己回家的感觉，让带土逐渐放松了自己。他的性格越来越接近还是男孩时期的带土，那个带着橙色的护目镜，拥有无穷无尽的热情，天真地向往着有朝一日自己的头像能够被刻在火影岩上的吊车尾。
斑是清楚的，但他什么也没说。自从斑答应会在有限的时间里教一些生前没机会教给带土的忍术后，他明显的从一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落到了带土身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带土总觉得斑对他越来越纵容了。
带土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好，还是不好。但他的确能够在斑的身边，生出安心的感情了。
7.
于是委屈就这样从绝望中生出一簇分支，缠绵地占领了带土空洞的心脏，绞得他鼻头一酸，眼泪就啪嗒啪嗒地从那双有些圆润的眼眶里跌落。
他哭得极为安静。豆大的泪水打在衣服上，床单上，没有一丝声响地渗出一圈枝丫的纹路。来得多了便从微微上扬的眼角溢出，汇聚成两条小溪顺着消瘦的脸颊蜿蜒而下，汇在下颚中心，再打湿颈部和锁骨边的衣领。
斑觉得身后半天没有动静，眉头轻皱着回过头去就见着了这景象。
他想这个固执的孩子终于被现实无情地压垮了。斑轻轻叹息，虽然带土的表现与自己的预料相差甚远，他还是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多大了还哭。”他起身，颇为温柔地伸手抹去了带土脸侧的水渍。
带土本来有些发呆，感觉到比自己略高的温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抬着眼对着近在咫尺的斑的脸又是一阵呆滞。
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宇智波斑的脸……
等等他在想什么！迅速回神的带土脸上顿时发烫，手忙脚乱地赶紧爬离斑。
“你你你你！臭老头你在干什么啊！！”
斑直起腰，嗤笑道：“没出息。”
带土这才觉得羞恼。“不准看！”他胡乱地抹脸，结果倒是弄的一脸狼狈，鼻子还被蹭的红红的。不光上脸上一片狼藉，他话里彻底带上了哭腔，一开口哑得难听。
“别乱动。”斑看不过去，一只手抓住带土的手，就这长袍的袖口仔细地给他擦了擦脸。
带土僵在了原处。鼻腔被堵住，他只能张了嘴呼吸，加上一双因为惊讶瞪大的眼睛，就像只小狗一样，憨傻憨傻的。
可惜这狗倒不忠诚，反而凶悍地随时想要咬主人一口，不知从头教育还来得及不。处理完带土乱糟糟的脸，斑随手撕下那截衣袖，一个小型火遁毁尸灭迹。他见带土还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那头半长的乱发。
“努力变强吧。”他说。
就被这样一个难得亲昵地动作安抚，带土逐渐冷静了下来。
斑说的对，都是他太弱的原因，所以才无法从一开始根绝琳的死亡。如果他足够强，就可以保护琳不被雾影掠走，从而三人一起完成水门老师交给他们的任务。如果他早就开启了写轮眼，就能够看穿雾影施展的幻术，从而阻止卡卡西的受伤，那个小天才也可以继续使用他的刀术在忍界大放异彩，而他也不会遇上斑，被斑洗脑，然后走上艰难而黑暗的道路。
现在，为了能够拯救琳的性命，经过这么多次的尝试和轮回，带土已经摸寻到了其中的诀窍。
他必须，也只能在卡卡西的雷切打在琳身上的一瞬间将琳带走，才能阻止琳的死亡。至于琳心脏上的咒符，只要斑也想逃离这轮回，就绝对不会被触发，到时候他再想办法帮琳连同三尾的问题一同解决掉就好了。
他抓住斑的手腕，眼里重新燃烧起坚定的信念。
“请教我更多，更多的忍术。”
斑没有拒绝他。
就让我重新改造你吧，带土，然后再次把你拉向我这边。他无声地勾起嘴角，仁慈又冷漠地笑了。
8.
学习是带土最不喜欢的事情之一，因为他曾经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学习的天赋。只有在斑的压迫和执念的推动下，他才会如同海绵般疯狂地吸收知识。
可是斑说什么也不用幻术增加学习的时间。
“我们的时间还很多。”他轻描淡写地换上轮回眼，将那不知谁的三勾玉随手捏烂。
带土很想吐槽他这样铺张浪费，但是话还没开口就被憋了回去。横竖第二天都会恢复原状，反复安自己的轮回眼对斑来说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所以有脾气，只要不发泄在自己身上带土都一概无视了。
“你就不想早点离开轮回吗？”带土问他。
斑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呆在那儿，不都一样？”他丢开手里的卷轴，又加了一句，“明天我要看木叶的禁书。”
“想看就自己去拿啊混蛋老头子！”带土对着他的背影吐吐舌，套上兜帽一个瞬身离开了。
他们在这一天里无限期地轮回着。始终无法掌握固定地点传送的带土一次又一次地与成功失之交臂，于是斑便大方地把六道的查克拉分了一些在他身上。
可是即使这个术士成功了，带土依旧没有带回琳鲜活的身体，反倒是因为瞬身术，琳被突然出现的带土吓了一跳，没能及时躲开卡卡西的雷切。
仿佛永远有一道墙，将带土挡在成功的道路上。
即使定位成功也没能救回琳，还暴露了自己的带土失魂落魄地挥开了卡卡西努力伸向自己的手，下意识地瞬身回到了斑身边。
不对，他应该是想跟卡卡西回去的，可是为什么他会在第一时间想要回到这个地洞里，想要回到斑身边？带土靠在斑的身侧，努力思考着原因。
脑袋被不轻不重地抚摸着，带土轻轻仰着脑袋望向斑。斑正捧着他从砂忍村带回的秘术卷轴看得入神，因为太多次安慰忍术失败而哭泣的带土，他空闲的手习惯性地搭在带土的脑袋上。
什么时候自己竟如此依赖宇智波斑了？
带土有些惘然。可他清楚的知道，就算自己跟着卡卡西回到了木叶，在老师的担保下撤销了死亡的身份，洗清了一切嫌疑重新成为木叶的忍者又能如何。反正第二天也会重新回到轮回中，日复一日地重复机械的拯救。
是的，带土已经想不到任何办法拯救琳了。
他放弃了。
终究，有罪的人永远是有罪的，已经发生过的命运也是来自未来的人无法更改的。
他靠在斑的肩头，轻轻合上眼。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偿还罪过什么的，想一想也并不空虚了呢。虽然是最讨厌的宇智波斑，虽然是最对自己看不上眼的宇智波斑，那又如何。
在这个只有他们二人清醒的世界里，他已经无处可逃了，也无药可医了。
哼，宇智波带土果然还是最讨厌宇智波斑了。
Fin.
